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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电影近年来兴起一股以东南亚作为故事背景的悬疑犯罪片热潮,始作俑者是2019年以13.34亿人民币成为票房大黑马的《误杀》。该片虽然改编自印度电影《Drishyam》,却把故事搬到泰国上演,内容涉及警队滥权,强奸和凶杀等大尺度戏码,查案过程峰回路转,结局一再反转,把悬念拖到最后一刻才真相大白,票房大卖后开创了中国犯罪片的新模式。《误杀》的导演正是来自大马的柯汶利,监制陈思诚的成名作《唐人街探案》很早就把背景锁定在泰国,是幕后最有力的推手,东南亚的异国情调成为他独爱的犯罪片元素。
因为国情限制,不少中国电影都喜欢把故事背景设定在国外,尤其是东南亚一带,一来那些描写执法人员贪赃枉法、色情猎奇的剧情就可以在这些“法外之地”上演,减少中国当局对影片的审查压力。二来在当地拍摄费用比较低廉,大大降低影片的制作成本。第三是东南亚有不少华人聚居的地方,文化与宗教信仰相通,可以更合理地融入剧情。
烧脑暴力无极限
这股风潮在最近3年内越演越烈,《误杀2》、《消失的她》、《孤注一掷》、《拯救嫌疑人》、《怒潮》、《瞒天过海》、《默杀》、《重生》到最新上映的《误杀3》,无一不是票房破亿之作,证明中国观众对这类强调大尺度内容的影片需求殷切。为了市场,不少编导变本加厉,暴力血腥的尺度越来越大,剧情越来越烧脑,反转越来越频密,几乎到了失控的程度。
这些电影很多实际上并非在东南亚拍摄,《消失的她》和《孤注一掷》其实都在中国国内的海南岛取景,再被包装成东南亚色彩,以符合故事发生的背景。这些电影通常也没有说明是哪一个国家,地名纯属虚构,但却充满各种东南亚文化的混搭,除了以华语为主,泰语、马来语、印尼语和英语也不时交易使用,完全是中国人眼中的刻板印象。
《误杀3》的背景处理和上述影片没有两样,都是以某个东南亚虚构城市作为故事背景,内容和不久前上映的《浴火之路》一样讲家长复仇拐童集团,结局的反转则和《重生》如出一辙,让身边所有人都变成埋伏已久的棋子,硬生生地把剧情扭转,完全漠视上文下理,牵强的程度一如柯汶利回到槟城拍摄的《默杀》,全程不断在反转和解释反转之间进行叙事,随心所欲地改变剧情走向,完全不顾人物的设定。所以游艇爆炸没有人质死亡,部长的恶行一直暴露在隐藏的镜头前,所有孩子原来是被闷死再被炸尸,一切匪夷所思的情节都是编导说了算,根本无需角色来推动。片中复仇联盟的网络神通广大,不只玩死反派,也唬弄了观众的智商,全片尽是一堆事后孔明的解说,贻笑大方地消灭所有悬疑感。
扭曲的复仇故事
所以看到最后,肖央这个富商之前所有拯救女儿的动机都是站不住脚的,绑架是个局,亲情和爱情也是,没有一样是可信的,整部电影就是拍来骗人入局,所有线索到最后都被推翻,只为了彰显编导是如何机关算尽。最无辜的是东南亚,无端端成为中国观众眼中的法外之地,在这里任何变态罪行都可以发生,一切暴力虐杀都是日常,人性被极尽所能地扭曲,手段越极端越受落,这样才符合观众猎奇的视角,他们要的是耸人听闻的感官刺激,从来不关心写实与否。
基本上,电影和误杀没什么关系,叫互杀还比较贴题,一幕又一幕残忍的虐杀,连福利院都是人间地狱。这类悬疑犯罪片的内容越拍越窄,同质性越来越高,撞题材又撞桥段,短期内看了《浴火之路》和《误杀3》,男主角肖央仿佛转个场又重新出现,都分不出角色的差异,这个类型越来越烂,早该适可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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